这时,有人建议我应该照以前那样尝试着诱导病人的手臂。我进行了尝试,但失败了。于是,F医生表示他希望我提出一个问题。
我提出问题如下:“瓦尔德马先生,能告诉我们你现在的感觉和希望吗?”
他脸颊上突然重新呈现出那两团圆形红斑,舌头开始颤动,更准确地说,是在嘴里激烈翻滚(尽管上下颌与上下唇仍然如前所述那样僵硬)。最后,我已经描述过的那种可怕的声音突然冒出:“看在上帝的分上!快!快让我安睡。不然,快!快唤醒我。快!我告诉你我死了!”
我完全失去了镇静,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开始我尽力想让病人恢复安静,但因他意志完全中止而归于失败,于是我回过头来拼命要把他唤醒。我很快就看出我的这一尝试可能会成功,或至少说,我很快就以为我的成功大概会实现。我敢肯定,当时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正准备着看到病人醒来。
然而,对随后真正发生的事,任何人都不可能有任何思想准备。
就在我迅速地变换着手势动作之时,在一阵绝对出自病人舌端而不是出自嘴唇的“死!死!”呼叫声中,他的整个身躯一下子(在一分钟甚至更短的时间内),在我的手掌下方皱缩,腐朽,完全烂掉。在众目睽睽之下,床上只留下一摊令人恶心、令人厌恶的腐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