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晚,人马离开大路回到森林里,虞耳来到爵爷跟前,问爵爷:他能不能在他知道的地方多待几天。
法柏利斯对他喊道:
“滚你的!你以为现在是我关心这种儿戏的时候吗?”
一小时后,虞耳又去了卡司特卢。他在这里找到了他的部下;不过,在他傲慢异常地离开海兰以后,他不知道怎么样给她写信。他的头一封信只有这几个字:“可以在明天夜晚接见我吗?”
“可以来。”这是全部回答。
虞耳走了以后,海兰相信自己是永远见弃了。于是她感到这万分不幸的可怜的年轻人的理论的全部分量:他不幸在战场和她哥哥相遇以前,她就是他的女人。
第一次会面,虞耳觉得万分残忍的那些客客气气的话,这回他听不见了。不错,海兰还是待在她的栅栏窗户后头;可是,她直打哆嗦,虞耳的声调很拘谨,说起话来就像是对一个陌生女人说话,这回轮到海兰体会紧接着最甜蜜的亲密关系之后的近乎官腔的残忍味道。虞耳单怕海兰来上几句冷言冷语撕烂他的心,就采用律师的声调,证明海兰远在齐安皮不幸战役以前就是他的女人。海兰由他说下去,因为她要是不用简单的字句回答他的话,她担心自己要流眼泪。最后,她眼看自己撑不下去了,约好她的朋友明天再来。那一夜晚,盛大节日的前夕,早祷很早就唱起来了,他们的情形可能被人发觉。虞耳理论起来像一个多情的人,走出花园的时候,却心事重重了。他不能够肯定这次接见的情形是好是坏。同时,和他的伙伴们谈话以后,他受到了启发,动武的念头开始在他的脑子里面滋长;他问自己道:“说不定有一天,需要把海兰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