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谁也别想逮捕。”老家伙说,“开门。”
人们跑过去照做,人群鱼贯而入。可上尉在抬脚走向讲坛开讲前,却把我拉到一旁,警告说:“站在最远处的那堵墙旁边,盯着这房间。”他说,“眼睛睁大点儿,看着联邦特工。”
“联邦特工长什么样儿?”
“用鼻子都能闻出来。联邦政府的人跟狗熊一个味儿,因为他们用狗熊油抹在头发上,而且从来不出门。他们不伐木头,也不拉骡子,看着溜光水滑、面黄肌瘦的。”
我瞅瞅礼堂,符合这种描述的至少有五百人,还不包括妇女。老家伙和手下人这一路弄死过一两头狗熊,可我只记得吃肉,只记得用熊皮暖和身子,压根儿想不起狗熊是个什么味儿。可我还是说:“我找到他们之后怎么办?”
“别说话,也别打断我演说。摇一摇软帽上的上帝鸟羽毛就行。”瞧瞧,那成了我们的暗号了。那根他给我的上帝鸟羽毛,被我送给了弗雷德里克,弗雷德里克死后,又回到了我手里。我把那东西压在软帽的帽檐底下。
我答应一定照做,老家伙便走上讲坛,我则混进大厅。
走上讲坛的时候,他的兜儿里还揣着七连发手枪和片儿刀,脸上一副随时随地魔挡杀魔的表情。老家伙情绪酝酿得差不多快要发狠的时候恰恰不会激动。然而,他神情淡然,一脸庄重,那平时比大草原还要缺乏起伏的声音却顿时变得高亢而紧张,抑扬顿挫、嘶哑刺耳,如同他心爱的宾州群山一般。他先来了这么一句:“我听说,联邦密探正尾随我而来。要是他在场的话,请他出来。我要用铁拳当场会他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