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后更偏重于后者,她谕令直隶总督曾国藩迅速赴天津查办此事。
接到谕令后,曾国藩顿感头疼。他意识到此行荆棘遍地,自己很难处理妥当这件事情。对于外国人及洋教,曾国藩并没有什么好感,甚至他有些痛恨外国人;对于奋起抗争的老百姓,他寄予无限同情,有这样的老百姓,中国不会亡国也。
可是,西太后定下了“基调,”曾国藩是不可能去“改调”的。他考虑了很久,总觉得此去天津凶多吉少,弄不好,自己这把老骨头要抛在他乡异地。
曾国藩给大儿子曾纪泽写了一封信,也算是遗嘱吧!
“今日之事非同寻常。外国人一向蛮横无礼,动辄开枪射人;津门地方又不太平,民风强悍好斗。双方各不相让,即构怨兴兵,激成大变。身为直隶总督,不能坐视不管。但管又管不了,一但战争爆发,我有可能落个‘为国殉职’。如果我死于这场战争,你们(纪泽、纪鸿)一定要从简办理丧事。把灵柩送回湘乡,葬在高湄山下。谢绝所有吊唁者,一律不收礼。所留奏稿、古文,绝不许刻布。”
看来,曾国藩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而且,此时他患有严重的目眩症,身体状况很不好。但是,明知山有虎,不得不上山!
同治九年六月初十日,曾国藩抵达天津。一到天津,他就能感到天津人民那种斗志昂扬的反帝情绪,情况与崇厚所说的“乱民骚动”有些出入。曾国藩谢绝了道、府、县各官员的邀请,一头扎进住处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