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太多了!”
“请就捡主要的说说。先生是英国人熟悉的人物,先生的评论一定会引人注目的。”杰克逊显得急不可耐。
“就说说他们在官场上的事吧?”
“当然可以!”辜鸿铭说。
“张之洞是个儒臣,曾国藩则是个权臣。‘儒’的含义你明白么?”
“明白,你知道,我在中国呆了好几年了。”
“三公论道,这是儒臣的事;而议论天下的安危,评价行政的得失,这是权臣的事。刚才你还应提到一个人,就是李鸿章,这三个人可以放在一起比较。同治与光绪初年,清流党反对李鸿章,实际上不是反对李鸿章,而是在反对曾国藩定下的平天下之计。因为李鸿章所行的方略,都是曾国藩一手定下的。李鸿章就像汉代的曹参,事事都是遵循萧何定下的原则。他用人之法,都不是按功利而是论气节。张之洞在清流党时,精神与学术都仿佛汉代的贾谊、董仲舒。现在他出京了,自出京以来都在实践他的志向。如今他一心效仿西法,却不是羡慕欧化;他要图富强,却不是为了富强,都是想借富强以保中国,保中国以保名教。所以,我称张之洞为儒臣。”
杰克逊似懂非懂,但还是频频点头。
水师学堂、陆师学堂开学了。
每月一次,张之洞要去学堂看一看。从教室到住处到饭厅,他都要走一遍。然后,他会转到操场、帅台、演武厅、机器厂、铸铁厂。仅仅有课堂上学到的书本知识是不够的,必须和实践相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