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娘纵横欢场数十年,一瞧便知方才屋内的状况,于是她立刻搁下酒菜退出屋子,关门时还朝着鸾夙微微一笑。
鸾夙被这样一闹,大感无奈,方才的感动欲泣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俯身给臣暄倒了杯酒,郑重说道:“撇开儿女私情,殿下于我阖府有恩,我敬殿下一杯。”
臣暄见她神色肃然,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有意缓解这伤感的气氛:“所以夙夙以身相许?”笑罢又伸手欲揽上她的肩头。
鸾夙连忙后退一步,蹙着蛾眉浅浅嗔他。
臣暄见她又羞、又恼、又惊的神色,只觉可爱至极,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鸾夙今夜被他调戏几次,简直气结,恨恨地一跺脚,道:“殿下在宫里吃过了,我可没吃呢!”她说着已重新坐回案前,右手支起一双筷子。
臣暄只得轻咳一声,在她身边落了座,一味看着她吃菜,自己却并不动筷子。鸾夙执筷的手便有些发抖,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好不容易在臣暄的注目下吃了几口,又听他问道:“药都按时喝了?”
“喝了。”鸾夙回道,“要不是配着你送来的冰糖,我定然喝不下去。”她这样说着,又忽然想起在南熙受手伤时,聂沛涵逼着她喝药的情形,一时间不免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