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苏镜洵终是没忍住,一口血吐出来,染红了他今日特意换上的白色长袍。他喜欢白色的衣裳,仿佛一尘不染,可如今染上了血,他知道他往后都不必再穿这白衣裳了,他心上染上了尘埃。
“哥哥……”苏思梦泪如雨下,只扶着虚弱苍白的他,哽咽:“你这是何苦呢,你明明还要亲自看着她出嫁,还要知道她往后过得幸不幸福,何苦这么早就告诉她,你要离开,让她见不到你,你也不能光明正大见她?”
“我有私心,我想最后试试,她对我是否全无男女之情。”苏镜洵虚弱浅笑着倚在马车一侧,拉着她的手苦笑:“小梦,我不如你,能挥剑斩情丝,我只是个愚人。”
“哥哥怎知,我不是个愚人,只是他好,我便心安。”她擦去眼泪,刚好马车颠簸了一下,吹起车帘,将她的眼泪吹落。
苏镜洵闻言,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二人相视而笑。心里各自有各自放不下的人,但她们都知道,即便是放不下,也要深深藏在心底,永远不能再将这份心思拿出来,摆在明面上。